Maruko樱小丸子

十年,新韶嘉庆①

十年,新韶嘉庆①

 

 

 “夜露深重,主子还是赶紧回阿哥所吧。”随侍的小太监给永琪披上斗篷,每日都是这个时辰才下书房,别人都说皇上的一众儿子里永琪不仅天赋最高,也最刻苦。

 

可他自己知道,这么努力只是想让额娘放心。

 

收到额娘的家书,他便一直贴身收着,生怕弄出一点褶皱。他要找时间去延禧宫,念给令母妃听。

 

皇帝的子嗣并不少,已长大成人的除了他,还有皇后抚养的四阿哥,以及亲生的十二阿哥,自从十四弟夭折后,皇阿玛对于成人阿哥的管教似乎日趋严厉了,朝廷上京城的事务也会分派他们去做。

 

永琪心中并不是没有打算,可他不想争。

 

回阿哥所便也是子时了,永琪并无睡意。

“明日皇上要亲自测验各皇子的射箭,阿哥还是早些歇息吧。”

 

永琪并无睡意,只是打发了下人离开,独自一人便找了本书来读。不知为何,他今日总有些心神不宁,总感觉有事发生,却也想不出个缘由。打更声响起,不知不觉已近三更,想来是自己多虑了,明日下学后,就去延禧宫看看令母妃,也好安心些。

 

依稀仿佛不知是谁在叫自己,一声又一声,“五哥,五哥~”是昭华,这个小顽皮,定是又缠着自己要东西,“五哥,不好了~”谁不好啊,怎么还带着哭腔呢。永琪有些疑惑,梦里昭华这个小魔王还会哭?

“五哥,额娘她不好了~”

 

额娘?令母妃吗?

 

这梦怎么和心中所忧虑的一模一样。

 

“阿哥正在休息,不宜打扰”

“你走开,我额娘要一点闪失,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”

 

这是和门口的守夜太监吵起来?

 

永琪猛的一惊,才将声音听真切,原来昭华是真的来了,刚才的声音不是做梦。他起身披上衣服,便开门走了出去,只见昭华哭的像个泪人,一股脑的抱着他的腿,也是不撒手。

他好不容易蹲下身来,问道:“你别哭啊,到底怎么了?”

 

“额娘,额娘流了好多血~”

 

“什么?!”

 

 

“为什么不告诉皇阿玛啊?”

“今日皇阿玛在承乾宫,全公公去了被袁春望给拒了,不让通报。”

 

永琪一想,对,今日是孝贤皇后的忌日,皇阿玛在长春宫祭拜后,因着皇后生病也是去探望了一番。

 

 

“昭华,别怕,请了太医了吗?”

昭华擦擦眼泪,一下一下哽咽着说道:“请了叶太医,正在诊脉。”

 

“我和你一起去看看,就不要再打扰皇阿玛了,明日等太医通报,自会分说清楚的。”

 

 

永琪牵着昭华一路赶到延禧宫,太医似乎已经退下,珍珠见永琪来了,急忙相迎。

“没想到惊动了五阿哥,太医刚刚已经开了方子,娘娘并无大碍。”

“这就好,那我就不打扰令母妃休息了,还望珍珠姑姑多照料 ”永琪自知夜深不便进殿,既然已无大碍,也自是放心。

 

 他总会想起额娘和自己说过,当初出生时,差点要被活埋的自己,宫里的孩子总是在勾心斗角中长大,如若不是皇后嫡子,或是有皇上亲自看护,总是难将养。

 

  延禧宫内,璎珞已然毫无睡意,刚刚那一折腾,让她有些措手不及,她原本在今日情绪是有些起伏,毕竟是先皇后的忌日,算准了她定会大着肚子也要去祭拜,可没想到竟然来这一出。好细碎的功夫,蜡烛里掺杂些许粉末,自是不必过延禧宫,放在长春宫即可,随侍的宫女太监只说是在内务府领的即可,况且那一星半点,如若不是她怀着身孕,一般人确实是不会有半点损害。

 

在长春宫璎珞并没有久留,拜祭完也是很快回了延禧宫,可没想到还是发作的那样快,看见裙边的血污,她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滞了,肚子开始隐隐的翻滚,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,可无论如何,即便是付出性命,她也要保住自己的孩子。

 

珍珠进了内殿,被吓的尖叫出来,便立刻扶着晕倒的璎珞上了床,那血真是让人手脚慌乱,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,“快去叫太医!那参须茶来。”

 

只要还能吊着一口气,孩子和大人便不会有事,这大概是珍珠这么些年跟着璎珞,一路看她产子,唯一能想到的。

也是这一口气,却也让血渐渐止住了,到叶天士来的时候,只说还好吸入的红花末量十分轻微,加上参茶,已然解了药性,把了脉,开了补气血的药方,璎珞有了些气力,抓着叶天士的手,苍白的嘴唇吐出几个字:“不要惊动皇上”

 

 

这一夜,真是无比漫长。但不管黑夜再长,却总能迎来曙光。

 

其实自从永璐夭折后,璎珞一直在各种滋补,之前因为生昭华留下的头痛病,已然已经好了很多,可终究妇人生孩子,便是鬼门关走一趟,无论多小心,总是有风险。

 

璎珞除了嘱咐叶天士,也让小全子在延禧宫上下下令,不得声张任何有关自己见血的事情。

一旦查出谁走漏了风声,绝不轻饶。

 

永琪自是不会多嘴去说,只是第二天的射术测试在皇帝面前失了水准,弘历虽然心有疑惑却也没多问,早上从承乾宫出来,看似一路太平,却总觉得皇后那欲言又止的样子,不寻常。

 

昭华回到寿康宫,宫女们一番安抚,也终是安然睡下,小孩子受了惊吓,但只要睡着了,第二天便也无事。

 

只是叶天士还是会依折上报,他知道璎珞的用意,折中自然不提中毒一事,只是将失血气虚夸大写,还好及时止住,结果还是被弘历叫到养心殿一顿痛骂。

 

“朕将璎珞母子交予你,你便是这么伺候的吗?什么叫原本身体也好,却不知为何会气虚,但服药之后已无大碍。”弘历拿起奏折只差没丢过去,气的手直抖。

 

 李玉在殿外听见哐嗒一声清脆的破裂声,茶杯又要让内务府多做几个了。

 

德胜依旧还是那个浑然不知的小太监,“师傅,您说,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令贵妃受了这么大的罪,为何不先去延禧宫看看,还在这~~”

 

德胜话还没说完,便被李玉堵住了,“小崽子,你知道什么。”他四周看看,见无人旁听,这才放心来指点自己的糊涂徒弟。“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不去延禧宫,每日皇上都会过问令贵妃的情况,也会有太医来报,今日为何来的是叶太医,也不是亲自来,而是上的奏折,就说明这事延禧宫有意给瞒了~~”

 

“这~”德胜听的,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。按说令贵妃如今正是皇上心尖尖的人,为何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愿意,难不成~~

 

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师傅,这个自诩最懂皇上的人,两人眼神互交了一番,心下却是连连点头,“这令贵妃怕是生气昨日皇上宿在了承乾宫吧!”

 

 承乾宫内,袁春望又是跪地一声:“娘娘,奴才都是为了娘娘好啊。”对于这个奴才的心思,她有什么不知道的,只是有时候正中自己所渴望的,也就是睁一只闭一只眼。如今,竟然把延禧宫派来的人给拦在了外面,要是皇上知道了~~

 

“娘娘从来都是最在意皇上,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,皇上又有几次是和娘娘一起过的,昨日也是趁着先皇后忌日,皇上体恤您操持后宫辛苦,好不容易~~~奴才不想皇后娘娘的好日子被打扰,就算是掉脑袋也心甘情愿。”

 

袁春望说的是声泪俱下,听起来也是忠仆一个,可如今~~~

那拉氏似乎也找不到责罚他的理由,“你私自做决定,自行下去领三十杖。”

 

“皇后娘娘~”

“珍儿,你不必替他求情,这事如若本宫不责罚,如何能堵住后宫悠悠众人之口”

那拉氏有些头痛,扶着迎手想了许久,她不想把事情闹大,但也必须要有一番姿态才行。

“珍儿,替本宫梳妆,本宫要去延禧宫。”

 

可等那拉氏下了皇后凤舆,延禧宫宫人却报令贵妃不在。

 

“可是去了养心殿?”

 

“令贵妃娘娘午后和皇上一起去了圆明园。”

 

马车内铺着厚厚的软褥,璎珞身上不仅有貂毛披肩,还有护袖。弘历也不管什么尊卑,况且魏璎珞随侍御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
 

“皇上就这么把臣妾带出来了,就不怕太后起疑?”

 

弘历显然还有些生气,这个女人发生这么大的事,竟然不说。

 

“你反正是觉得自己命硬,也不在乎,但朕可是不允许你虐待朕的儿子。”

 

璎珞挽着他的手,轻笑了出来,“臣妾从来都知道,皇上会为我做主,自然是不怕,可下手之人既然敢做,为何臣妾不能查?”

她还是那个敢爱敢恨,暴脾气的魏璎珞,如今为了孩子更是。

 

弘历有些无奈,事情自是要查,但查出来究竟要如何惩处,竟一时让他有些为难,后宫中戕害子嗣嫔妃之事,从他孩提时候就经历了,自己不也是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一条命。

 

璎珞当时要瞒着他,不过是不希望他为难,毕竟自己已然是宠冠后宫,如若事事都要皇上做主,岂不太显无能。

 

“皇上,这事还是交给臣妾去查吧,到时候如何处置,都听凭皇上做主。”

 

弘历听她这么一说,反而眉头一皱,这女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,不过也没关系,在圆明园自是安全,晾她也不会再折腾什么出来。

 

这次来的那么突然,圆明园的宫人也不必怎么整理,只需打扫干净即可,一应东西还是齐全。

只是弘历可没放心,把叶天士也带上了。

 

“从今日起到皇子出世,你都得随侍在圆明园,将功补过。”

叶天士愁的,真是欲哭无泪啊,为了这两人自己操了多少心,造了多少罪啊,到时候一定辞官回老家,不干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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铺这个梗,为的是剧中小十五是难产,然后体弱多病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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