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aruko樱小丸子

十年,知秋02

十年,知秋02


多贵人一入宫,除了给皇后请安之外,便只来了延禧宫。




璎珞见她,那是与沉璧不一样的美,外蒙族选的美人,到底都是用尽心思,不过她听李玉说,皇上似乎并不怎么乐意。




“其实多贵人不用刻意来给本宫请安的。”


“娘娘如今身怀有孕,嫔妾理应来探望,只是不知是否叨扰了娘娘。”话音刚落,便招手示意身边的宫女拿来一个香囊,绣功精巧,很是好看。




“娘娘,这是嫔妾亲手做的香囊,里面放入的都是安神助眠的药材,娘娘可挂在床头。”




璎珞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看,对于这样的礼物,她怎么也得多一个心眼。




“娘娘,如若不放心,大可叫太医来查验,这些药材全部是我们蒙古草原上常用的。”


多贵人说的诚恳,却也是无可推脱。




“你为何要入宫?”璎珞的疑问一说出口,多贵人脸上似是有了些许惊讶,如此直白,她倒是第一次见。




“嫔妾虽在草原长大,自幼学习汉族文化,额娘之前就跟我说过,将来是要献给大清的皇帝,可就在三年前,阿尔罕起兵造反,我被掳走,被迫嫁给他的部下,所以……”




后面的事璎珞自是知道,叛乱被平息,可她的家人受到牵连。如今为表忠心,自是不得已入宫。




“在宫里,不奢求得到什么,因为想要的越多,越容易失去,你只需安心做好你自己,不受任何人影响。”




多贵人抬头望向璎珞,在这偌大的深宫之中或许也只有眼前这位,深得盛宠却依旧能摆正自己位置的女人,跟自己说这番话。




“娘娘,你说这个多贵人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

珍珠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,满心的疑惑。




“她是一个还不懂这后宫游戏规则的人,于是先去了皇后那里,却又来了延禧宫。只是希望她不要被人蛊惑,无法回头就好。”




月色如水,年轻的帝王并没有因为夜幕的降临而轻松片刻,养心殿内,群臣跪了一地,多尔济攻占伊犁,这种小毛贼本不应放在心上,朝廷拨个千人过去也就平息了,可问题就是多尔济暗中勾结逃跑的阿尔罕,一时竟没人给个合适的处置。




混账如和亲王,竟提议招降,弘历甩手一本奏折,打的他是官帽都差点掉了。群臣见皇上生了大气,自是更不敢吭声了。




“都散了吧,明日都给朕提出一个合理的办法。”




弘历靠在御座上,只觉得头痛,有时候想想自己是不是对大臣们太苛刻了,或是自己总是力求完美。他不希望这艘帝国巨舰,在自己的掌控下迷失方向,想要十全十美,必定百倍付出。




呆群臣散去后,李玉来报:皇后娘娘亲自送来小食,求见皇上。






弘历自打回宫后,即便是初一十五,也只是和皇后用晚膳,过后便又回养心殿批折子,一来确实公事繁忙,二来他却发自心底的有些冷落皇后,朝中近来隐约多了一些立嗣的声音,虽不敢明目张胆的提十二阿哥,但对于嫡子,大臣们总是过分推崇,这让弘历多少有些警惕,他可不是一个会让任何人左右立嗣的君王。




“李玉,让皇后回去吧,就说朕还忙着,改日有空再去看她。”






皇帝的推辞自是一套一套的,后宫之中也是深谙此道,皇后被皇上冷落,拜高踩低的可不管你是谁。弘历为了边疆一事烦忧,许久不召幸嫔妃,大家都有目共睹,但对于身怀有孕的令妃,弘历不管多忙,都会抽空去看看她。只是近来太医院来报,说璎珞母体虚弱,对胎儿影响不好。弘历正挂心不已,想着此刻时辰尚早,想去看看她。




就在起身那一刻,德胜突然跑了进来,“皇上,皇上,太医院来报说令妃娘娘……令妃娘娘……”德胜这喘气喘的,把弘历急得,“璎珞如何,你倒是说清楚啊”。“


“令妃娘娘见红了……”




延禧宫内,叶天士正在嘱咐珍珠熬药,仿佛刚才的那一场混乱并没有发生。




弘历赶到时,璎珞已入睡。




“叶天士,令妃如何?”




“回禀皇上,令妃娘娘刚刚有些许流产征兆,不过经臣以安胎药服下,如今已无大碍,只是令妃娘娘近日夜不能寐,以至气血不足,对皇子只怕无益。”






“皇子?!”弘历有些诧异的问到,“经臣刚刚诊断,以令妃娘娘的脉象,此胎可能是个皇子。”




宫里已经连续两个皇子夭折了,舒妃的十阿哥,皇后的十三阿哥。对于弘历来说,皇子能不能健康的长大,除了靠天命,已无任何办法,可如今,他又有皇子了,在如今群臣要求立嫡的声音中,他有了皇子,是他与璎珞的孩子,这个皇子注定会有非一般的命途,他,一定要平安诞生。






“叶天士,无论如何,倾尽你毕生医术,也要保住令妃的胎,听到没有?”


弘历坐在床边,看着熟睡的璎珞,抚上她的眉眼,轻轻的问道:“她有多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?”




“娘娘自从圆明园回来后,一直断断续续的做梦,梦见大火,也梦见先皇后。所以很少能睡得安稳,只是娘娘说皇上公事繁忙,不忍让皇上忧心。”


从前,她会拿自己刺绣的伤痕在他面前诉苦,会在摔下马背后,拖住他陪她。可自从三年离别之后,她再回到他身边,会藏住因为抄经放血的伤痕,如今即使怀胎辛苦,也不愿说半句。




“璎珞,朕不准你如此委屈自己。”






如水的夜色,在寂静的紫禁城内,淹没着每一座繁华宫殿。




弘历就这样坐在床边,陪了她一夜。等璎珞醒来,他已经梳洗完去上朝了。




珍珠从来都是一个憋不住事的性子,一边伺候着璎珞一边笑着。




“怎么了?这是?”




“娘娘昨夜自太医走后,自知睡得很安稳,奴才高兴。”珍珠一边递过去帕子,待璎珞擦完脸,便开始梳头。




“不是因为叶太医的药吗?本宫那会儿差点痛晕过去了。”




“娘娘,是皇上守了您一夜呢!”珍珠说罢,便凑近璎珞,轻声耳语道:“之前娘娘因为意外坠马那次,皇上也是守了娘娘一夜,这可是整个延禧宫的人都看见的。”




他总是这样,不言不语的陪伴,让璎珞的心底滋生出无尽的依赖,渐渐将她包裹,她曾经想尽办法争宠,不过是赢得筹码,与他人抗衡。


如今,这是属于他们的第二个孩子,一切已有了截然不同的心情,她希望能陪着他,长长久久。






承乾宫内,继后已为昨日皇上不见自己,心忧了一夜。


一大早,袁春望便命宫人收拾库房的东西,在院里吵吵嚷嚷的。继后出来,便质问道:“这一大早的究竟是干嘛?”


“皇后娘娘,前几日李公公便传旨,整理各宫库房不要的东西,发往崇文门税关。”继后正听着,一个宫女捧着东西走出来,一个不稳,一只布老虎从怀中掉了出来。




继后立刻脸色大变,这是……。


其他宫人皆不敢说话,那只布老虎正是当年令妃娘娘送给十三阿哥的礼物。之前阿哥夭折,为避免皇后伤心,珍儿命众人把一切有关十三阿哥的东西都收了起来。




继后踉踉跄跄的捡起布老虎,捧在怀里一言不发的进了内殿,待到她进去后,袁春望才过去责备了宫女几句,眼角眉梢满是得意。众人皆不明白,他非一大早整理库房是为什么?




“皇后娘娘,奴才刚从太医院打听到,令妃昨晚胎气不稳,可已无大碍,但太医确诊说她此胎是个阿哥。”


珍儿的话还未落音,继后手中的布老虎便已滚落在地。




“阿哥,怀的是个阿哥。哈哈,这个魏璎珞还真是厉害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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